公司很小,展台藏在一个小小的角落,几乎无人问津。
老板不在,展台上是一个能讲多国语言的罗马尼亚姑娘。
身为技术控的我,立刻被这款东西惊讶到。我说,我可以三个月复制一台一模一样的硬件,但要复制同等水平的算法,我猜可能要3-5年。
罗马尼亚姑娘开心的为了做了演示,并给了我老板的名片。
和老板通了电话,他们似乎并没有开拓中国市场的想法,表现的有些冷淡。
为表诚意,展会后,我从南特开车去了他们的城市。
图卢兹位于法国最南部,与西班牙接壤。南特过来的路上经过波尔多,我还顺便去了一家酒庄,但是因为没有预约,人家不接待。
到到达后是周末,又开车一个半小时去逛了知名的卡尔卡松城堡。
看图发现,微信上最有名的地址安道尔,居然就在附近。

法国哥们被我诚意所感动,最终我们达成了一项协议。
回国不久,研发报告我一个消息,就是他们的新产品研发很顺利,会提前上市。
我这才发现,虽然技术路线完全不同,但这两个产品功能几乎一致。撞车了。
此时,法国人已经给我发来了合同,就等签字盖章。
我又研究了下他们的产品,心中百般不舍。一个基于Sony单镜头的产品,可以达到5cm的精度,同类产品天花板呀。
事实也证明,我的眼光没有错,这家公司后来平步青云。展台一年大过一年,如今已是接近百平的特装。
可惜当时我实在无法取舍,于是发了朋友圈,问谁有兴趣。
几天后,我的两个武大同学找上门来。
一个月后,我们三个人注册了一个新公司,由同学B经营并担任CEO,他找来了他的老部下,一个女白领担任销售总监。
这个公司主营业务就是这个法国产品,我负责对外的联系,同学A有自己的软件公司,他负责对这个产品的技术支持和本地化。
股份为442,我最低,因为我只是舍不得好东西,但已经没有精力去做太多。
同学B刚从某大公司离职,正在寻找创业机会,于是三方一拍即合。
接下来一年内,A对这个公司倾其所有,帮助其走上正轨。
零下几十度的哈尔滨街头,A亲自带着B手下的技术人员一起测试,眉眼都能结冰。
我相对来说,付出的没那么多,而且每次订货,我自己的公司也有利润,所以很快收回了投资。
步入正轨之后,B发生了变化。
他拒绝承认A的帮助,不愿付钱。
他私下高薪挖A的人,被A发现,伤心不已。
B饶过我,去和法国人联系,希望建立直接渠道。法国人把他的邮件都转给了我,我也伤心。
之前三年还开股东会,看财务报表,之后逐渐再无声息。
A急需用钱,想找他分红,微信不回,电话不接。
之后,发现B在外注册了独立的公司,将公司业务全部转了出去。
将员工的合同全部改签了过去。
疫情三年,一切事都停了,所以也没法追究,等待一切麻烦过去。
然后,他把新的公司也注销了。
带着公司所有员工投奔了方正。
方正因为破产重组,已非从前,只是空壳,靠资质分包项目。
他说是投奔,其实还是自主经营。
去了方正几个月后,今天打电话过来。
说,咱们把公司解散吧,干不下去了,我已经去方正打工去了。
我问了句,还有资产吗?
回答,还有什么呀,这几年赔的底掉,我也不好意思找你们追加资金。就这样吧,办公桌椅,你要吗?
我打给A,问他怎么想。
他沉默了很久,最后了一句,他这样的人,将来好不了,就这样吧。
整件事件中,最吃亏最受伤的是A,没有赔钱还挣了一点利润的是我。B则是顶着亏损的名义,拿走了一切。
他手下那个女总监,也跟着挣了很多。
我可能真的也是老了,当初离职时和德国人打了两年的官司,也没怕过谁。
但今天面对老同学的不仁,我却没了精气神,只是觉得好无聊。对人性又一次的失望。
什么也不想做了。公司他已经架空了多年,就算找会计师查账,又能查出什么,而且应该也没什么可供执行的资产。
而且三个老同学,何必闹的那么难看。
我只能重复A的话,他这样的,将来好不了,聊以解忧。
PS:我和那罗马尼亚姑娘,本来相处还不错,后来业务顾不上,也就没怎么联系,如今只是偶尔linkedin??看到。估计娃也好几个吧。
√最后编辑于2025/5/31 8:58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