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人不责己。”
抱着这样奇怪的心态，林从关掉了网页，准备去看日常的牙疼。
林从这次看牙医认识了一个男人。就如同林从时不时发作的牙疼一样，林从也时不时的想认识新的男人。
看牙医的时候，牙医告诉林从，这颗臼齿还只是有一点点受蛀，过阵来拔，只给他开了一点止疼的药，叮嘱时常换药。于是林从成了牙医诊所的常客，也认识了很多牙医的常客，这次认识的男人，只是最近的一个。
关于这个男人，林从叫他董先生，一来，趁着最近大热的民谣歌曲，林从觉得有趣；二来，董先生好像并不在意林从如何称呼他。而如之前不多不少的经验一般，林从和董先生都迫不及待的渴望从对方身体里得到慰藉。
缠绵不算尽兴，在两人都多少满足后，林从躺在床上，怀抱着董先生。可能是因为姿势不太舒服，董先生推开林从，径自拿出了另一块小被子。“不好意思，我不太习惯抱着睡。”董先生歉然。林从点头，抽开手，看着董先生的镜片，想说点什么，牙却突然剧烈的疼起来。
“你的这颗臼齿受损的部分已经超过fifty percent了。”因为疼的厉害，林从特意约了一位打过交道的老牙医看诊。检查完牙齿，这位有点微胖的牙医对林从说。
“你肯定没有按时按量的用药。”白口罩后的牙医狠狠的瞪了一眼林从，操着京片子说：“跟你说了，药不能停！”林从委屈的点点头，默认。“Terrible！”牙医又瞪了一眼林从。
“你现在可以考虑拔牙，补牙、植牙。我们可以为你定制和牙槽吻合的牙冠，打磨到你们互相合适为止。”牙医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，转身，在台子上冲洗着器械。
过了一小会，牙医转过身，把口罩从下掀开露出嘴，对着灯光大张开。“烤瓷牙，不锈钢的，树脂的，我们医院都有。给你看看效果，啊~~~~”
牙医的嘴里几乎都是后补的牙，它们在手术灯下反射着嶙峋的光。林从有点畏惧的看着，牙医嘴里最多的森白色扯动了林从疼痛的神经，他又开始牙疼了。
“…… 我暂时只拔牙吧。”
一小时后，林从咬着棉球走出医院，转移到脸部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。而一想到牙医的满嘴假牙，林从简直无法想象，他得忍受多重的疼痛，才能慢慢适应这满口的新牙。
再去找董先生的时候，林从觉得有点矛盾。从很多方面来看，林从和董先生都不算合拍。没有共同爱好，对事物的看法也时常争论，甚至在最基本的外形上，林从和董先生都不太满意对方。但或许是出于这段时间网聊的惯性驱使，林从在网上颇为热切约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，董先生虽然态度有些冷淡，但还是答应了。
董先生住的地方离林从家不远，在楼下再度电话确认了住址后，林从上楼敲了敲董先生的门。
“哪位？”董先生的声音有点远，或许在厨房忙着吧，林从想。
“是我。”林从发觉了从门上猫眼里探询的目光，把头侧了侧，对着猫眼。“林从。”
“噢，你来了。”董先生把门打开一道口子，招呼林从进来后，迅速的把门关上了。林从注意到董先生头发还滴着水，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，眼镜片反着光，和上次一样。
“好久不见，呃……”林从还没把鞋脱好，董先生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。林从感觉到董先生炙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，浴巾下坚硬的物体在顶着自己，这让他吓了一跳。“别闹别闹，才几点，鞋还没脱。”让董先生抱了一会，林从轻轻推开他，用他自己都觉得莫名轻佻的语气说：“这么急色，是很久不见想我了？”
董先生歪头看着林从，笑笑没说话。半响，他说：“我不急色，你想吃点什么？”
林从在心里叹了口气，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叹气。
“我刚刚拔牙不久，吃不了什么东西。还是，酸奶吧。”林从说。
第二天，林从和董先生一起出门各自上班。上地铁的时候，林从捂着腮帮，拔掉的牙还是有些疼痛。想到董先生，林从觉得自己昨晚问的问题有些犯傻。
“所以我们可以作为对象处处了呢？”在董先生家的大床上，林从抱着董先生，捏了一会他的脸，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。当时的林从，想的是，此情此景，似乎应该顺势问一个这样的问题。
“再观察观察吧，我们还需要互相了解，现在有点早。”董先生回答的很快，顺势抓住林从的手，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胸口。
“噢，好吧。”有这样的回答，林从觉得有点失落，但又有几分庆幸。
在地铁上，林从想分析自己这样又失落又庆幸的原因，却不知道为何又想起了牙医的一口假牙。
“要换掉一口假牙，人是很疼不错，但是被浇注被打磨的假牙们，估计也很疼吧。”林从想。他突然又想起小时候老人们说的老话，下面的牙齿掉了，要丢上屋顶，上面的牙齿掉了，要丢进水塘，这样各得其所，才不会事后再疼。林从拔掉的是下颚的臼齿，不知道牙科医院会把它丢弃到哪里呢。
想太多，一动脑子，林从又觉得牙疼起来。原来，就算是拔了牙，林从的牙疼却还依然存在。
或许真该去植个牙了，忍着疼，林从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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√最后编辑于2020/7/15 14:23
，浅浅淡淡，别有深意。挺好的耽美文，拓宽了秀色的欲欲之路。很多人的生活，就像要拔掉的这颗烂牙，拔掉，毕竟身体的一部分，心不不甘。不拔，持续的痛，不得不弃。拔了，空缺却依然提醒自己，痛还在。
